积水潭医院的走廊消毒水味道刺鼻，曾凡博攥着诊断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。"横突骨折"四个铅字压得他呼吸停滞——这个22岁锋线新星的赛季，在季后赛激战正酣时戛然而止。北京首钢更衣室的战术板还留着他最后画的跑位箭头，此刻却被1-3个月的恢复期切割成碎片。
"他的场均干扰投篮次数排进联赛前五，防守效率值高达112.7。"主教练解立彬摘下眼镜反复擦拭，镜片倒映着技术统计单上刺眼的"14分30秒"出场时间。第三节那次腾空对抗后的重摔画面仍在社交媒体疯传，慢镜头里他蜷缩在地时咬紧的后槽牙，让五棵松主场1900名球迷集体倒抽冷气。
Opta数据揭开了更残酷的现实：本赛季当曾凡博在场时，北京队每百回合净胜分提升9.3，三分命中率暴涨至38.6%。"他就是我们的防守转换器。"队长翟晓川攥着更衣柜里的13号球衣，布料上未干的汗渍洇成地图状，"上次打广东，他封盖马尚那个球..."话音突然哽在喉咙里。
篮球评论员杨毅在直播中连叹三声："我们刚见证他增肌7公斤完成蜕变，场均1.8记封盖的数据比上赛季翻倍..."手机屏幕不断弹出球迷留言，某条"中国男篮还能等几个三年？"的质问获得上千点赞。病房窗外的春雨淅沥作响，曾凡博盯着天花板突然轻笑出声："正好把《海贼王》攒的300集补完。"可床头柜上拧成麻花的止痛膏药包装，出卖了少年故作轻松的表情。
笔者凝视着技术统计表上+13的正负值，恍惚看见去年亚运会隔扣罗健儿的那道残影。当00后锋线群集体遭遇成长阵痛，这道13号的背影能否如期归来？答案或许藏在积水潭复健室的每一次咬牙坚持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