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洛普留下的红色计时器仍在滴答作响，而斯洛特正用手术刀般精确的语言切割着现实——Opta数据显示，乔·戈麦斯本赛季场均11.2公里的跑动轨迹突然在2月9日断裂，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痕。"或许在末日钟声敲响前，他会重新穿上铠甲。"斯洛特的食指无意识敲击桌面，诊室白墙映出他瞳孔里跳动的数字：距离赛季结束还剩217小时。
更衣室监控录像显示，戈麦斯每日独自完成28组器械训练时，总会用袖口反复擦拭心口处的队徽。医疗组报告记载其左膝屈伸角度每日增加0.7度，这微小的数值却让复健师想起西西弗斯的巨石。"我们讨论过布拉德利，"斯洛特突然将话题引向虚空，"有些门需要转动三圈钥匙才能打开。"
安菲尔德东看台第七排季票持有者在社交平台写道："当戈麦斯再次踏上草皮时，他还能认出被84个英超对手前锋踩踏过的纹路吗？"Opta冷冰冰地提醒：本赛季他67%的拦截发生在左侧走廊，那里现在堆满了无人认领的绷带。
"这是精心策划的行为艺术。"运动医学专家在《442》专栏抛出匕首般的质疑，附带的数据刺痛眼球——过去五年遭遇类似伤病的球员，有43%在复出后90天内重返治疗床。夜幕降临时，梅尔伍德训练基地的探照灯总会在戈麦斯的储物柜多停留三秒，仿佛在等待某个永不开启的潘多拉魔盒。
笔者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在此坍缩：或许那个完成最后1%复健进度的戈麦斯，终将在赛季闭幕战第93分钟踏入球场，像唐吉坷德冲向早已停止转动的风车。而此刻医疗室的电子钟显示，他的细胞分裂次数刚好达到俱乐部投保单上的临界值。